她着急道：“找了的，都解决不了。遇见你之前，我都是住在那位叶婆婆家，在叶婆婆家生活才能洗澡，生活的。我洗澡什么的，都要她在旁边帮我看着。我家有很多怪异，我妈看不见还好，可是，我看得见啊。睡觉时有怪异钻入被窝里，换衣服时也有，吃饭时也是，我真的受够了。不过，有了你的宝玉后，我就能回家了。怪异们虽然还在，但不敢靠近我了，离得我远远的。”
陆离说：“真是难为你了，一般人遇到这些事，恐怕都没你这么勇敢吧，能和怪异生活在一起。”
“那你能帮我除掉他们吗？”
他说：“可以，但是，你还要等几天。”
她皱眉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他说：“因为我说过了。我有一个预约的委托。我是专业的，必须不留任何感情地去完成委托，对不起了。”
方清瞳眉头越发皱了起来。
她忽然似切换了人格一样，浑身气质冰冷了起来。
她清澈的双瞳酝酿着某种赤裸裸的杀意。
她咬牙切齿道：“陆离！原来！我在你心中还真没有男人重要！那时，帝皇也是，现在也是这样！你就不能在意一下活人吗！”
忽然，方清瞳掩住嘴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。
她满脸愕然，然后想对陆离说一句对不起。
可是，她看见陆离闻言忽然失魂落魄了起来，浑身气势都萎了大半截，再无昨日所看见到的睥睨天下之姿。
他只是低着头，什么都不说，显然是又想起了挚友帝皇的死。
挚友、朋友对他来说，都是知己的意思。
陆离朋友一向很少。
他唯二的两个朋友，一个走，一个死。
那些在篝火旁纵情欢笑畅谈的日子不再有了。
年少时的梦想破碎了。
望着陆离这副落寞的样子，她说：“对不起了。我不是有意的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那么说话……我刚下控制不了我自己，真的对不起了，我不该——”
陆离胸中块垒难解，但还是强打精神，微微一笑：“没事，我明白的，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他知道的：刚刚只是方清瞳切换了一次人格。
方清瞳有五种人格。
正常的高中女生人格只是她人格的一种。
方清瞳低下眉毛，又自责又疑惑地问他：“陆离先生，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一些事，我身上是不是有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存在呢？我刚才怎么会那么说话呢？”
陆离望着熟悉但又陌生的她，他笑道：“没事的。你不是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吗？人啊，好好生活，自由自在的，才是真的。”
她点了点头。
她道歉一声，说自己下午还有课，然后就自责地离去了。
方清瞳走后，陆离面目表情地起身，然后，走到墙角里，去给自己的多肉植物上浇水。
他有很多盆多肉小植物。
每盆多肉植物上都有一个名字。
他很喜欢它们。
他一步步看着它们从种子变成可爱的生命，要呵护它们一辈子。
生命的金树常青。
第一排多肉植物。
左边有一盆青绿色的，盆上贴一标签。
标签上有青帝二字。
右边有一盆月白的，盆上亦贴一标签。
标签上有阿尔忒弥斯五字。
月白与青绿中夹有一盆火红的多肉植物。
那一盆的标签上有帝皇二字。
还有好多其它的多肉植物，都有着各自英雄们的名字。
正给多肉植物们浇水的时候，他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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